王国站起来:“今天是——”
梁单压低声音:“有危险!”
梁单话音刚落,一只只弓箭射进来,王国轻轻一抬手,弓箭全部掉在地上。
五人瞬间聚拢在一起,紧盯着门外的空空如也。
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慢条斯理道:“你们倒是比我想象中警惕不少,如此高质量的一群玩家,身上一定带着不少好东西吧。”
梁单问:“昨天晚上那一批玩家是你杀的?”
“是我又怎么样,不是我又怎么样?”那声音轻笑,“如果是我的话,你这绝世大善人要杀了我,给他们报仇吗?”
王法嗤笑一声:“想要我们的东西,却没胆子出现在我们面前,你不会以为,我们都是吓大的吧?”
一阵狂暴的风吹来,站在一起的五人瞬间被吹飞,梁单重重砸在一个雕塑身上,雕塑被她砸的躺倒在地。
杨柳青和沈思撞在供桌上,桌子被打翻,地上的香散落一地。
王法掉在地上,王国掉在她身上,瞬间消失不见。
她们两个融为一体了。
梁单瞪大眼睛:“这是什么合体绝技?”
“不是合体,”杨柳青狼狈从地上爬起来,“是分身被砸回身体了。”
沈思用力“呸”一声,吐出一口鲜血,然后一下子站起来,指着门外破口大骂:“靠北,你个装货,你要是那么厉害就直接进来跟我们打,不敢打就给老娘滚!”
四周一片安静,不光风消失了,就连刚才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四人面面相觑,加快脚步往外冲,梁单攥紧拳头,但在门口环顾四周。
沈思怒气冲冲,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胳膊:“他爸的,又让他给跑了。”
王法国道:“你和杨柳青去寺庙后面找,我和梁单回村里找。”
梁单跟在王法国身后,两人跑上大路,梁单气喘吁吁:“这边的苞米地实在太多,只要他躲在这里,我们就算找一年也找不到他。”
王法国似乎还不死心,跳着脚往村里看,看完,她咬牙切齿道:“真该死,他最好别落在我手里,不然我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梁单正蹲在地上,捡大路旁边的砖头,闻言,她站起来,手里拿着半块砖。
“我的剪子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,我得赶紧再捡一个武器。”
她冲着王法国走过来,王法国忍不住笑:“他那么厉害,你就拿一块砖头做武器,谁会被这种东西打倒——”
王法国倒在地上,鲜红的血液从脑袋中涌出来。
“你,”梁单蹲下来,“你会被这种东西打倒。”
王法国的身体瞬间消失,地上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。
梁单面色凝重。
她猜对了,这个人果然也是一个分身。
梁单没有犹豫,大步往寺庙的方向跑去,她用力大喊:“杨柳青,沈思!”
没有回应。
梁单冲进寺庙,寺庙的样子和刚才别无二致,带着破损的狼狈。
梁单出去,在整个寺庙绕过一大圈,没有,空无一人。
梁单颓然坐在地上,恐惧在瞬间席卷全身。
她是一个会分身的玩家。射箭杀npc的是她或她的分身,王国和王法是她的分身。
昨天,她们明明把那么多尸体搬出去,放在废墟上方,但是今天,那些尸体都不见了。
那些到底是真正的玩家的尸体,还是,都是她的分身?
她冒充这么多人,到底有什么目的?
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她们放松警惕,趁她们毫无防备时把她们抓走,然后夺去她们的技能或道具?
梁单一阵懊恼,她一直没有问问杨柳青,一个玩家怎样才能夺走另一个玩家的东西?
如果她知道这个,现在或许就不会这么被动。
梁单握着砖头,仔细思考现在已有的场景。
一片废墟的村庄。
一片废墟的大楼。
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寺庙。
一条长长的红砖马路。
一片苞米地。
这么看的话,前面的四个场景已经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,那么她们三个人,只能藏在苞米地中。
梁单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,喃喃自语:“我刚才不应该提醒她苞米地里适合藏人,她们三个藏在那里,我要找多久才能找得到?等我找到的时候,杨柳青和沈思还活着吗?”
梁单站起来,摇摇晃晃走进寺庙,寺庙一片狼藉,铁盆倒在地上,旁边是她的剪子。
梁单捡起那把剪子,用力扎进铁盆,铁盆瞬间被刺穿,剪子触碰到地面。
“绝世大善梁单,故意损害公共物品,你死了!”
*
梁单的手,轻轻划过剪子的尖端,明明没有用力,手依然被划出一道血痕。
“真锋利啊。”
这里的每一样农具,都那么锋利,寻常的农村人家,买东西只看价格便不便宜,不会如此追求质量。
也只有这样一个专门杀人的村子,才会对身边每一样东西都精益求精。
梁单摇摇晃晃往前走,把倒在地上的供桌扶起来,把地上的香一根根捡起来,放在桌子上。
她继续自言自语:“我要先把寺庙内部恢复好,恢复好之后再去找杨柳青和沈思。”
说着,她走近一个倒在地上的雕像,慢慢蹲下来。
雕像是一个几岁小女孩的模样,她的脸红红的,头上点着一个红点,面带微笑。
梁单举起剪子,用力刺进雕像通红的嘴巴。
“啊!”
一声惨叫,从雕像里传出。
梁单心里一紧:是沈思的声音。
“绝世大善梁单,故意伤害他人致死,你死了!”
*
梁单看着自己手指上面的一道血痕,自言自语:“我要把寺庙内部恢复好,这样系统才不会判定我ooc。”
梁单站起来,扶起倒在地上的桌子,把地上的蜡烛一根根捡起来,按照原来的顺序排好。
桌子旁边的地上,倒着另一座雕像,这个雕像上面也刻成一个小女孩,年龄看起来,要比那个雕像大一点。
女孩头上点着一个粉色的小点,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子,面带微笑。
梁单举起手,剪子重重刺进雕像的肚子,泥塑和肉体被刺穿的触感透过剪子,传遍梁单的全身。